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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一带一路第一片
绝杀——全球系列探秘爱情
魔幻电影丝路古茶外交官茶
北京星际远航文化传播中心杨正著
故事总前传
遥远的星海爆发战争,天狼星大王子奉父王命,带领十一个星兄弟。逃亡地球,寻找天狼星当年暗藏的十二颗生命树,和守护生命树的十二位公主妹妹。他们乘坐的光速星际远航飞碟被仇家集中,坠毁在地球各洲,大王子幸存在中国,化为地球人。一日,他的天狼星魂忽然复活,从此踏上遍经地球二百个国家,历经各种探奇惊险浪漫故事,寻找弟弟妹妹和生命树,找到了重返天界秘器,踏上拯救天狼星的航程。
北极冰原
——《燃烧海洋》系列之十一
一
茫茫雪原一望无际,孤零零的黑色枯枝丫三三两两,稀疏地散落在遥远的山脊。
北风呼啸,黑云沉沉,天地之间的空间已经被挤压成一团。
在白黑相间的狭小缝隙里,正蠕动着一滴褐色的流体,一点,一点,渐渐地那褐色的流体在寒风的吹拂下被放大了,变成了一支由马匹、羊群、猎犬、牲畜、男女老少组成的绵延千里多长的滚滚逃难洪流。
迎面吹来的朔风,如尖刀刺骨,似利箭穿心一般疼痛难忍,衣衫偻烂的人们紧紧地裹携着灰色的羊皮筒子,艰难地行进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
天外传来高慷的歌声:
一片冰海一片原
星球极地顶北端
亚洲欧美气严寒
捕鲸猎狐格陵兰
云天淡
点点孤岛
无人烟
雪鸟狼豹
还有那北极熊
任嬉玩!
“头!还要走多远才是头啊?这歌唱的啥?”
“未来!我们的希望!”
头领高喊。
队伍后面,有人发出抱怨的吼叫。
“前面就是头啦!”
“别蒙人了!”
“耳朵都起茧子啦!”队伍里面传来两声尖利的冷嘲热讽声。
队伍正前方山坡上正站着一位中等身材虎背熊腰的男人,40开外,紫色的国字脸,神色铁青,一脸黑胡碴上粘满了白森森的冰凌,浓密的眉毛下镌刻着一对凹凸的眼睛,黑色的眼仁里透射出两股锋利的寒光,他严厉地呵斥道:
“不愿走的,可以留下,让雪冻死,可以回殷都去让大火烧死。谁也没有勉强你!”
当被叫头的的人一吐出“火”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噪音嘎然消失了,人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抱怨和叫骂声。
二
火!!!
伸着一条条鲜红毒舌的火!
喷着一道道炽热烈焰的火!
大火!!!
时时刻刻灼烧着每个人心灵的大火。
遮天蔽日惊魂动魄的熊熊大火。
王宫,历尽几百年之功修建的人间天堂被这无情的大火烧的红遍了半个天,瞬间化为灰烬。
大王,曾经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的大王,为了给族人一条生路,自投火海,以身殉国。
大王临死前的嘱托至今犹在头人的耳边回荡:
“勇儿!自我祖宗开疆拓土以来,历尽五百年,决不能断子绝孙,你要带领族人们杀出一条血路,朝太阳升起的东方一直走下去,那里有一块人间乐土,是一块世外桃源,她在等待着你们!”
身披金黄色豹皮的头人一想到国王临死前的嘱托,心情格外沉重,他深知自己的承诺重如千金,眼瞅着族人们饱经长途跋涉的风霜,强忍饥饿伤病的折磨,一个个形似枯槁,状如困兽,艰难地挣扎在绵延起伏的茫茫雪原上,他的五脏六腑犹如乱箭穿心般疼痛难忍。
“何处是头呢?”他不禁暗自问道。“自杀出诸侯军队的重重包围,逃出国都那天算起,太阳已经升起
次了。”他仔细数着缠绕在两只手上的绳头,深怕漏下一个绳节头,“没有错,绝对没有错!这绳头是我亲手接的。不会有什么闪失。”可是当他抬起头,眺望一览无余的皑皑雪原时,刚刚确立的自信心又开始动摇了,“五十万同胞呀!是你带他们逃出了杀戮的火海,奴役的深渊。可是,现在你瞧瞧,现在还剩多少人了?”头人不禁又一次拿起了磨损的起了毛边的绳头数了起来。
“同胞们!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坚定地走下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忽然间,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穿过乌云敝日的苍穹,直灌进在茫茫雪原里爬行的男女老少的耳孔深处。
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
“这是大王的声音。”
“没错!”
“是大王!”
“大王,你在哪?我们好想你啊!”
“呜─呜─呜──大─王─”
“嗷──嗷──大王!救救我们吧。”
沉寂良久的黑压压的人群突然爆发了,沸腾了,间或混杂着哭泣声和哀鸣声。
“同胞们!”头人猛然脱去豹皮筒子,高高举过头,恨命地挥了起来。
“同胞们!不愿做奴隶的同胞们!”头人极具煽动力的吼叫震住了乌压压的人群。
“我们又一次面临生死抉择。”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向前,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我们有生的希望;朝后,回到国破家亡的故乡,我们只有世世代代当牛做马,受人奴役,那是死路一条!”
他停顿了一下子,屏住了气,突然间高高扯起嗓子,朝天大吼道:
“不自由毋宁死!!!”
乌黑的人潮望着情绪激昂,声厮力竭的头人,突然异口同声地仰天长啸:
“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
气壮山河的吼声,雷霆万钧的气概震撼了天地,泣动了鬼神;在群情激昂,东方欲晓之际,天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金光普照大地,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房,他们顿然明白了至圣辉煌的上天旨意:
“向着太阳,前进!!!”
久远的历史,辉煌的过去,时时刻刻浮现在头人的脑海里,他坚定地走到队伍前面,大声吆喝道“出发!”,疲惫的人群重新振作了起来,像他们的祖辈当年披荆斩棘,创造伟业一样,又踏上了新的旅程。
“是啊!作为伟大神鸟的后裔,我们决不会灭亡!”头人感慨地望着众人坚定的步伐,激动的思绪情不自禁地又飞回到了那栖居数百代的中原大地……
三
在一片广袤肥沃的黄土地上,世世代代繁衍着一支黑头发,黄皮肤的族人。他们自称为大神鸟的后人。据说祖先名叫简狄,吃了玄鸟的卵而生了契。从契到汤共传了14代,经过五百年而强大,
由太甲到太龙,盘庚在位时定都在殷,建立了最强大的王国,拥有辽阔的疆域,东接波涛汹涌的大海,西达茫茫黄土高原,北至皑皑长白雪峰,南及滚滚大江彼岸。
雄踞东方的王国盛产黍、稷、麦、稻、桑、麻;发明了高超的青铜器制造术。匠人们将铜、锡、铅放进高温冶炼炉里,溶化出热腾腾的滚滚青铜溶液,铸造出了无数个独特风格的传世青铜器艺术瑰宝。
举世无双的青铜器司母戊大方鼎,为国王祭祀母亲戊而作,鼎腹内壁上铸有“司母戊”三个铭文,鼎腹长方形,四周有盘龙纹,上竖两只耳,下有四根圆柱形鼎足,形状雄伟,花纹秀丽。
造型雄奇工艺高超的四羊方尊更是王朝青铜器中的精品。
王国的占卜术名扬四海,术士们将占卜的记录刻在各式各样的龟甲和兽骨表面。
王国沿袭了千百年来先人的意识──图章是权利的象征,盛行篆刻,人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各种器皿上,表明物品的所有权,象征在社会交往中的身份与地位。王国规定国王的图章以玉制成,称作玺,国王依据玺,赋予予臣民和官员们权利,朝廷命官员以铜制印,地方官员用木刻章。
更为辉煌的是历朝先祖们建造的国都宫殿,气势宏伟豪华,规模浩大,充满古朴、典雅、精美之感,严格遵循祖先遗训:“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由堂、庑、庭、门等单体建筑组成,布局严整,主次分明,极为壮观。
宫殿正前方为苑门,门坊是由几根雕饰着蝉、虎形图案的松木横穿竖插构成的甲骨文“门”字,两侧墙壁上浮雕盘龙,古朴肃穆。
正堂大殿位于宫殿中部,坐北朝南,四周有回廊,廊柱上雕刻着各式样的图案。大殿建筑为木结构,四坡顶,顶上用茅草铺盖。八座二层阁楼位于宫殿四周,西侧的南北通道,绿树掩映中,各种奇花异草布设错落有致,别具风韵。
宫殿西南隅有一座为纪念头人的母亲所建的肃穆的陵墓,墓内摆设着国王赠送的青铜器、象牙杯、石器、玉器、兵器。头人的母亲是王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将军,曾经多次帮助国王出战远征,功绩显赫。
一想到母亲的陵墓,头人顿觉乱箭穿心般痛苦不堪。
“为什么战败?”牧野之夜激战的惨状又一次活生生地浮现在头人的眼前……`
夕阳下一片黑压压林立的铜钺,色彩斑斓的头盔面具个个呲张着巨大的青色獠牙,齐刷刷分立为左、中、右三师的将军和兵士们,每个人的动作都紧随着国王的指挥,前后左右地在野原上运动,50万人的行动犹如一个人一般。
国王高高举起手中硕大的青铜钺,这把跟随他征战万里疆场的利器,在夕阳余晖映照下折射出一道道清冷的寒光,昭示着至高无上的显赫权威。
陈兵国都郊外牧野的国王镇定自若地检阅着这些朝夕与共,同生共死的弟兄们,他知道这是自己生命中的总决战,是祖先圣灵赋予的光荣而神圣的使命。
大决战前的静寂令人窒息。
大激战前的夜幕漆黑如墨。
忽然间,天上出现无数只恣意飞舞的朱色火烈鸟,它们个个口衔红火,划破黑沉沉的夜色,如流星般耀眼,似烽火般光明,照亮了云集四野的敌阵──来自泾水、渭水流域的各部落流民,在王国属臣首领武王召集下,背信弃义地发动了兵变,包围了国都,一场殊死的搏杀在广袤的野原上展开了。
低沉的战鼓隆隆擂响,尖利的牛角号发出刺耳的嚎叫,呜嘤的海螺声透射出阵阵逼人的杀气,无数个火把喷吐的熊熊烈焰燃红了漆黑的夜晚,红了眼的武士们手持兵器,追逐着疯狂的火牛阵,驱赶着狂怒的雄师群,像决了堤坝口的洪水凶狠地从四面八方奔涌了过来。
两军相逢,勇者胜。
一个个疯狂的流民踏着凹凸不平的草丛,石块,急速地向前奔跑,密密麻麻,摩肩接踵,口中不停地发出嗷嗷的怪叫,头颅上挺立着五颜六色的羽毛,迷幻药酒的神力燃烧着每个头领的胸腔,烧红了涂抹在暴民们额头上的白色大“虎”字,烧紫了一群群武士们宽敞粗狂的面庞,一颗颗深陷的眼眶里镶嵌着硕大的紫红睦子,狂怒的人们意识已经一片空白,只有一个信念:“杀人!”;一片片青铜钺、铜戈、利剑、砍刀、战斧组成的黑褐色丛林持续不断地传来叮叮铛铛震耳欲聋的响声;一头头狂吼的野牛,一头头暴怒的雄师,在战火映照下瞪亮了一双双巨大的红眼,死命地夹紧一条条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毛茸茸的长尾巴,挺直脖颈痛苦地嘶嚎着,展开一对对尖利的巨型牛角,挺起紧绑在额头上的一把把锋利尖刀,扬起一只只雄健粗壮的蹄子,一马当先冲进了严阵以待的国王的战阵。
顿时间,喊杀声震天,狂怒的人群、兽群、牛群撕绞在了一起。
头人带领着王国的主力军──10万人的禁卫军在凶残的战阵上左突右冲,四处救援,砍落下了无数个血淋淋的人头、肥壮硕大的牛头、矫健壮实的狮子头,可是狂怒的暴民们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疯狂地奔涌而来,杀不尽,砍不绝!
国王的军队遇到如此顽强的攻击还是第一次,更没有见过如此独特的进攻──反叛的暴民们驱赶着成千上万头野牛和狮子向他们发起上百次猖狂的冲击。
坚如铜墙铁壁的战阵终于被凶狠的火牛阵和雄师群活生生地撕开了无数个口子,厄运最终降临在了战无不胜的国王军队头上,训练有素的军士们立即被一群群愤怒的暴民们所包围,所分割,整个战阵瞬间化成一座巨大的屠宰场。
残酷搏击的格斗声、各种兵器的碰撞声、野牛和狮子的悲鸣声、伤残者痛苦的哭嚎声响彻在早已化为一片火海的野原上空。
疯狂的屠杀,殊死的博斗从黑幕沉沉的夜晚持续到红霞拂晓的黎明,茫茫野原上一滩滩殷红的鲜血汇集成一条条崎岖流淌的暗紫色河流,一缕缕草丛里布满一堆堆白森森的人骨兽脊,广袤的野原上散落着一个个折断的斧钺,秃刃的刀剑,弥漫的硝烟静悄悄地飘散在百万尸骨遍野的残酷战场上。
国王满脸粘满鲜血,一身破损不堪的黄金盔甲早已被硝烟、尘土与人兽的血浆染成紫黑色,被砍断的右腿艰难地依靠在折断的青铜钺上。他右手拄地,依然屹立在野原的高岗上,借助黎明淡淡的青光,眺望茫茫牧野青绿的四方。他的身后和两旁,紧围着衣衫褴缕,手持断剑残斧,浑身沾满泥土、鲜血和硝烟的战士们,他们一个个目光坚毅,神情坦然,准备做最后殊死的搏杀。
回头远望那熟悉而亲切的国都城,晨曦中正泛起一缕缕生命温馨的炊烟,几声雄劲的鸡鸣声隐约可闻,一片红霞渐渐涂抹在青灰色城墙头上,衍射出无数道艳紫澄红的霞光。
国王瞅了瞅紧围在自己身边的弟兄们,眼眶里涌出一股热流,他知道这些英武的战士与昨夜那些战死疆场以身殉国的近50万英烈们一样,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会义无反顾地捐献出自己的头颅、鲜血、心脏、乃至家族的一切,可是他们是他生命的最后希望,还有居住在国都里的近50万男女老幼,他们是祖先世世代代繁衍下来的生命源泉与家族根基,难道要他们和自己一起共存亡吗?不!决不能!应以我一身换得全体族人的繁衍与生存,留的青山在,自有后来人!武王叛逆,目的只有一个,诛杀我─一国之君。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可以挑唆诸侯国君反叛,利用药酒麻痹暴民的神经,散布谣言迷糊众人的视野,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一旦人民和诸侯国君明白了事实真相,就轮到武王的死期。他的内心一定满怀恐惧,衷心希望我自尽,这样就可以洗刷他的污名。
好罢!我就成全了他!
“勇儿!”国王视头人为自己的亲身儿子一般,他唤头人近前,低声叮嘱着自己的密令。
头人瞪大了双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尽管他死命抗争,但是战士的责任命令他必须服从国王的旨意。
头人急匆匆地冲下山岗。
半个时辰过去,头人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头,回复国王,武王同意他的条件,国王自投火海,换得全体族人的生存,但是武王要求全部族人必须立即离开中原大地,永世不得返回故土!
国王强忍着巨大的冤屈和痛苦,同意了武王的条件。他命令侍从卫兵,从一座紫黑色的青铜箱中,取出了一尊闪闪发光晶莹剔透的水晶头骨。
头人第一次看到这件奇怪的器物,不知所以。
“勇儿,这是我们大神鸟祖先的传世宝器。谁掌握它,谁就是当然的国君。它会指引你们到达生命绿洲的彼岸。从今天起,你就是大神鸟族人的国王,你发誓一定要把这50万男女老幼族人带出苦难的深渊,杀出一条血路,向东走,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寻找到我族重新复兴繁衍的胜地。”
头人凝望着朝夕相处,同甘共苦的国王。这位视己如子的慈祥老人,饱含嘱托与期盼的神情,糊满硝烟与尘土的右脸庞上斜横着一道新鲜粗实的伤疤,两朵晶莹的泪花镶嵌在那一对饱经风霜的黑眼仁边上,在硝烟缭乱的晨曦中,老人浑身透射出一股刚强坚毅的英豪气。头人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他声音哽咽,语气低沉地恳求道:“大王,您带族人冲出去吧,我与弟兄们誓死保卫您和族人的安全。”
老人强压住激动与感激的泪花,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傻孩子,他们是要我的人头。与其同归与尽,不如你们另寻生路。孩子们!”老人转过身子,面对硝烟弥漫的阵地,面都每一个熟悉的面容,神情异常严肃,“你们的使命重如青山!你们的任务关系大神鸟全体族人的命运!。”
老人悲愤的嘱托响彻天空,头人禁不住心中的悲痛,一股热流夺眶而出,他失声抱住了老人颤抖发烫的身躯,嚎啕大哭起来,阵地上顿时响起一片悲壮的哭嚎声,彻夜浴血奋战的士兵们一个个跪地合手,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面对即将与他们永别的的大王,那曾经与他们一起生死与共,朝夕相处、浴血奋战的慈父,他们的热泪怎么能够强压在心头,他们的深情怎么能够抑制在胸口。
“孩儿,你把静儿带走吧,她是我们家族唯一的根苗了。”老人泪流满面俯身轻轻地叮嘱道。
“静儿!”头人猛然醒悟,国难家仇全系在他一人身上了,他顿感无形的重力从茫茫苍天自幂幂大地向他挤压了下来。“大王的30个亲生骨肉,30位勇敢的战士一夜间全部战死在疆场了,只剩下静翌了。大王极其珍爱的唯一女儿!”一想到静翌,他朝思暮想的情人,一股热血在头人的胸腔里猛然升腾了起来,瞬间流遍了浑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我决不能容忍武王的士兵凌辱静翌”。一想到武王军队蹂躏战败部落妇女的残暴行径,头人的心不禁打了几个冷颤,“我决不能让静翌遭此劫难。”头人立即止住了啼泣,猛地站了起来,一扬头,奋力挥臂,战地上顿时立起来一排排勇敢的斗士们威武不屈挺拔刚健的身躯,他们沐浴着金色的霞光,顶天立地,庄严地接受了国王的嘱托。
“大王,您放心,海可枯,石可烂,我大神鸟的后人决不能灭!”
昔日雄伟庄严的国都城域,肃穆辉煌的皇宫圣殿如今笼罩在一片萧瑟血腥的杀气之中,乌沉沉的黑云低低地压在城头上,似乎谕示着即将降临在整座城市的悲惨厄运。
王国大殿上堆满了浸满野猪油和松香油的干柴堆,满脸疲惫的国王高高站立在柴堆顶上,再一次扫视着站满广场的族人。
武王率领的暴民将广场团团围住,幸灾乐祸地观望着他们一手导演的人间悲剧。
“同胞们!”国王沙哑低沉的喉音,打动着每个族人的心,人群中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们率先禁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同胞们!我对不起你们!昨晚,我们伟大神鸟族的10万英雄子弟们在牧野郊外,全部血战疆场,以身殉国了。”国王的声音哽咽了,滚滚热泪如喷泉般涌出他的眼眶,长髯飘飒的老翁们,怀抱婴儿的妇人们,赤手空拳的青壮男子们纷纷落下了悲凄的泪水。
“我们战败了!”国王嘶哑悲愤的话音刚落,广场上顿时一片啼哭声,嘶嚎声和悲鸣声。
“同胞们,不要哭。我们决不会灭亡!”国王坚定的口气止住了男女老幼的悲鸣声。
“跟着头人,朝着东方,向着太阳,你们一定会得到新生。”国王满怀深情地望了望广场上一张张熟悉难忘的面孔,艰难地从吼头里吐出了六个字,“同胞们!永别了!”
“大王啊!你不能走呀!”
“大王,你不能丢下我们啊!”
广场上空顿时化作哭嚎的坟场,在声嘶力竭的悲号声中,国王点燃了脚下的柴堆。
一团青色的火焰轻盈地飘舞在黑褐色的干柴上,红色的火苗在霹霹叭叭的野猪油和松香油的簇拥下,伴随着呼号的萧瑟北风,眨眼间升腾成了冲天燃烧的熊熊烈焰,吞食了高高耸起的柴堆,吞灭了辉煌高大的宫殿,烧焦了慈祥亲切的国王躯体。
此时此刻,大神鸟的后人们忽然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默默地诵读起神奇的祈祷词。
那祈祷词如苍天的神旨,笼罩了整座城域,熊熊的大火忽然调转火势吹向武王的部队,将铁桶般严密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50万大神鸟的后裔们默默地从这个口子走了出去,向东,向东,按照国王的指令,逃出了灾难杀戮的深渊,身后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火海和烟雾弥漫的国都城。
经过
个日起日落的艰苦跋涉,历经暴雨、狂风、冰雪、酷暑、炎热的磨炼,逃出国都城的东方难民们,穿过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涉过黄水滔滔的大河,向着东北方向,朝着每天太阳冉冉升起的东方前行,通过绿草从生的大草原,爬过高耸云霄的雪岭,走过一望无际的广袤雪原,在一个黎明即将来临的拂晓,他们终于看到了郁郁葱葱的大森林和挺拔险峻的山岭。
“头,走不动了。”
“歇一歇再走吧。”
“武王的军队早就不追我们啦!”
队伍里传来人们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头人望了望疲惫不堪的男女老少,心情格外沉重,50万人如今只剩下万把人,他们一个个又黑又瘦,形如枯槁,“是啊!追捕的骑兵早已消失了踪影,人要是全拖垮了,可怎么办呢?”他暗自思量了片刻,决定干脆让队伍彻彻底底地露营一个整天,然后一鼓作气冲出纠缠了他们
多个日落日起的皑皑雪原。
“就地露营!”头人果断地发出了命令。
队伍中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人们一下子散开了,跑向四面八方,去寻找安营扎寨的柴草,一会儿功夫,茫茫雪原上散落出无数个星星点点的篱笆围子,燃起了成百上千个篝火堆。
几只雪原雄鹰低低地在熊熊烈焰与浓浓烟雾之间盘旋,似乎在寻找出击意外猎物的机遇。
不远处,耸立着薄雾弥漫的山谷,两侧山岭隐隐约约可见一片石头垒起的墓地,那墓堆一个接着一个,长达十几公里,似乎在向后人诉说前途的艰难与险恶。
入夜,在明亮如洗的月光下,头人踱出了族人们精心捆扎的暖烘烘的草围子,耳边传来雪片沙沙的爆裂声,远处隐约可闻三两声野狼的嗥叫,寒风吹在他那早已板结的虎皮筒子上,发出哗哗声响;他举目遥望山谷两侧的石头堆,满心希望在那些冰凉的石头上找到一些远古遗留下来的神秘信息。
“所有的石堆都面朝东南太阳升起的方向,那么说我们的大方向没有错,那些先行者和我们一样崇拜着太阳。难道说他们是大神鸟的同族。”头人心中似乎明白了国王的用意。“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我们就有救了。说不定明天进入那郁郁葱葱的森林,就会遇到自己的同胞。”头人的思绪开始跑毛了,他多么希望这时候出现真正的奇迹,拯救他们逃出这饥寒交迫的苦难境地。
突然,头人昂头伫立,鼻孔喷出的热气顿时凝成冰凌,他的前面站着一个人,装束古怪,身上裹一件斑斑驳驳的豹皮筒子,头上戴着一顶傲然插着一支翎毛的兔子皮帽。
“赶快叫醒你的人,走出这片雪原!”那人瓮声瓮气地吼道,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可是,他们太累了!”头人无奈地回答道,“你是谁?”他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雪茫茫,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奇怪,难道我在梦游吗?”头人用右手恨恨地拧了一下自己的面孔,一股酸痛感缓缓地从脸上传到了皮肤深处。“我没有睡着!”
他突然感到这是神灵再现,告诉他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头人心头一紧,再仔细瞧一瞧四周,眼前出现了数不清的野花,空旷深远的草原天际,一轮夕阳冉冉落向地平线,将斑斓的绿原涂上一抹金黄。静静的水波沐浴在金辉色的晚霞之中,熠熠发光。在袅袅炊烟之中,一群群雪白的马群悠然自得地徜徉在碧绿的草地上。远处,剪影般黛色的山麓愈发朦胧。迷人的夕照下,一群群孤独、执著的斗士们擂起了皮鼓,高唱神鸟歌,沉浸于如醉如痴的狂魔乱舞中,企盼驱除百年的邪恶,祷告降临无尽的繁荣。
头人意识到他已经进入海市蜃楼的境地,“糟糕!这是武王大臣惯用的妖术!难道他们追上来了?!”头人心头猛然一惊,从梦幻中醒了过来,耳边传来急促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如泣如诉,非常凄惨,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不好!”他的头皮一阵阵发紧,眼前出现了无数颗绿光闪闪的小亮珠,一群群雪白的野狼从雪原四周由远及近朝他们宿营的寨子急速奔来,那一条条血红的长舌,贪婪地吊挂在白森森的狼牙下,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狼来了!快起来!”头人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茫茫雪原上回响着他那凶狠的吼叫声。
人们被惊醒了,但是太晚了!
凶恶的狼群冲进了散落遍野的宿营草围子里,一场血淋淋的肉搏开始了。
瘦骨嶙峋的老人们在黑暗中抄起枕在头下的利剑,凶狠地刺向一条条张牙舞爪的恶狼,飞溅的白毛恣意飘舞,暗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紫黑色的柴草围子。虚弱不堪的妇女们勇敢地拿起木棍,短刀,拼死护卫着在暗夜中被惊醒后嚎啕大哭的乳儿们,凶残的畜生们张开利齿,扬起尖爪,撕开母亲们那一个个干涩僵硬的胸脯,向她们心中唯一的希望──大神鸟族裔的传人们发起了最后疯狂的攻击。
头人带领着匆忙中招集起来的30多名武士们,左突右冲,企图杀退雪狼们一波又一波发疯似的进攻,解救被围困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可是已经晚了,整个部落已经彻底被分割包围在一片片雪白的魔影中,任凭垂死挣扎的人们怎样拼力厮杀,也杀不尽砍不绝那满山遍野的雪狼群。
静翌一路上一直沉浸在丧父失兄忘国的巨大悲痛中,她昏昏噩噩地行走在队伍里面,任凭头人怎样的安慰,她始终难以摆脱这天地巨变带给她心灵深处的巨大震颤与悲伤。
在她那纯洁的心灵里,始终没有想到武王──对她一贯和蔼慈祥的亲叔叔,突然之间,竟然背叛了自己的兄长──她的父亲,煽动部落的臣民们暴乱,用妖术迷惑部下,驱使野兽群攻破父王的铁甲军,情同手足的哥哥们全部战死了!慈祥可爱的父亲顷刻间化为熊熊的烈焰与灰烬了!
人世间为什么总是邪恶战胜了正义?虚伪击败了真实?残暴粉碎了善良?
母亲临死前,曾经叮嘱父亲,千万不要让武王离开京都城,但是父亲恰恰忘记了她的嘱托,觉得不相信自己的亲兄弟,会令天下人所耻笑,而且还让他带领十万精兵,讨伐西羌人。武王临行前,当着朝廷文武百官的面,痛哭流涕,谢父王不杀之恩。“哼!要是当时杀了武王,就没有今天的杀身之祸了!”静翌的心绪如倒海翻江久久难以平复。
白发苍苍的老宰相早就告诉父王,武王密谋篡位,阴招兵马和谋士,可是父王偏偏不听,还笑呵呵地说:“我早有禅让与我情同手足的兄弟武王之心,只要他为国家多建战功,我当下禅让旨令。”可是他老人家万万没有想到,武王根本不领他的请!武王根本看不上这个王位,他的狼子野心是要当一代开国君王,而不是受让什么王位。他要消灭整个大神鸟的族人,开创自己的疆土与霸业。可怜我的父王,到死也没有醒悟。现在想一想,武王──她的亲叔叔的所作所为多么虚伪、邪恶和残暴!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他可以不择手段!!!!
夜晚,静翌躺在干硬的柴草堆上,翻来覆去想着历历在目的往事,朦胧中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了久别的母亲,泪连连地投进了那久违温馨的怀抱,向母亲倾诉着离别的思恋和重逢的喜悦。一双温馨的手掌抚摸着静翌被泪水浸湿的面庞,一对慈祥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静翌那饱经风霜的干瘦的身躯。
正当静翌满怀悲伤与欢快之情,向母亲倾诉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猛烈的嘈杂喊杀声,她睁开眼睛,仔细查看四周。柴草围子里面漆黑一团,头人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围子外面一片狼嚎声、人喊声、婴儿的啼哭声。
静翌赶忙抄起身边的青铜利剑,说时迟那时快,三道雪白的闪光射进了围子,静翌定神细瞧,三只一人多高的恶狼正凶狠地望着她。
它们紧紧围住静翌,血红的大口流淌着贪婪的口水,六道凶光从深邃的眼眶里射出,一身身雪亮的皮毛折射出凄惨阴森的荧光。
静翌乘那三只畜生立足未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来了个黑虎掏心,将两尺长锐利的剑刃刺进了挺立在正前方的那只雪狼的胸脯中,“噗呲──”一股腥红的血浆溅满了静翌的前胸。她猛一抽臂,顺势拔出利剑,一个侧转身,右手臂恨恨地挥向后方,“咔喳──”一声轻响,祖传的青铜利剑削铁如泥,轻松地削下了立在身后的那只雪狼的头颅。半趴在左前方的那只雪狼突然发出了凄惨的嚎叫,那声音哭天嚎地,异常凄惨和悲凉,静翌飞速冲了过去,将整个利剑剑身凶狠地捅进了那畜生肥突突的腹部,她一扬手挑起整个剑身,将那沉重的畜生扔出了柴草围子。
还没等静翌喘口气,只见八只凶狠的雪狼冲进了围子,不约而同地向她扑了过来。静翌双手抡起利剑,一圈又一圈地抵挡着雪狼们疯狂的反扑。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被汗水和血水所浸透,雪狼的尸骨和毛发渐渐充满了柴草围子。静翌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窄,搏击的力气逐渐耗尽。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挥舞着利剑,抵挡着一条又一条凶残畜生的进攻。
“静翌!静翌!”一个浑身上下浸满血水和泥浆的人影冲进了围子,他挥舞着青铜钺,从那群畜生后面砍了过去,刹那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十几条凶残的雪狼被砍杀的血浆四射,遍体鳞伤。
“头人!”静翌激动地喊了起来,一股热流止不住地从那干涩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静翌,快!水晶头骨!”头人上气不接下气急冲冲地吼道,“快!”
“水晶头骨!”静翌空白的大脑猛然间恢复了知觉,她早已忘记了祖辈的护佑神器。自离开国都城,头人就将那神器交付给了静翌,千叮万嘱要她时时刻刻保护好。尽管静翌是第一次见这块神奇的头骨,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但是,她始终如一地将这块头骨行军时绑在腰间,睡觉时搁在枕边。今天晚上这场恶战,她几乎忘记了水晶头骨的存在。直到头人一席话,方才提醒了静翌,水晶头骨到哪里去了?她赶忙冲向睡觉的柴草堆,一条雪狼尸骸下静静地躺着一块豹皮包裹,“水晶头骨还完好无存!”静翌高兴地喊了起来,“在这里!水晶头骨!”
“快!取出来!拿到围子外面去!”头人急促地命令道。
静翌机械地服从着头人的指令,用利剑剑刃挑开了豹皮包裹,在黯淡的夜光下,水晶头骨发出一道晶莹透亮的寒光。头人冲到她的眼前,左手抄起了青铜剑,右手拿起青铜钺,怒吼道,“跟我走!”
静翌双手紧紧捧起了闪闪放光的神奇头骨,踏着血泊和雪狼的尸体,冲出了漆黑的柴草围子。
眼前,惨白的月光下,皑皑雪原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雪狼一只只头骨分离的尸骸,柴草围子周围横七八竖着一个个遍体鳞伤的孩儿、老人和妇女,洁白的雪地上流淌着一股股殷红的血水。
远方,成群结队的雪狼正凶狠地朝他们涌来!
似有圣灵在幂幂苍天中向静翌发出指示一样,她身不由己地对着一轮清淡洁白的明月,高高举起了水晶头骨。
奇迹发生了!!!
水晶头骨发出的一股晶莹透亮的寒光直逼向遥挂在天庭的那轮月亮,刹那间,天上清冷的月光与地上黯淡的蓝光交汇在一起,猛然化成一股巨大无比的红色炽热的光柱,照亮了幽暗无垠的苍穹,照亮了广袤无比的雪原,照亮了高耸挺拔的山峰,静翌脚下那一只只横躺的雪狼尸骨,远处那一群群奔跑的恶狼群顿时化为一汪汪雪水,无声无息地浸入了冰封的大地。
人们望着眼前的奇迹,一个个目瞪口呆,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念起了祈祷词。
“收起来吧!”头人语气和缓地说道,他站在静翌的身后,右手用利剑恨恨地拄着冻土,紧皱的眉心舒展了许多,几颗晶莹的汗珠挂在鼻尖和额头上。
“不,再照一照,我要彻底溶化武王的部队和他的王国!”静翌嘶哑地狂吼道,她把水晶头骨举的更高了。
“快收起来!快!”头人焦急地命令道。
“不,我要报仇!”静翌倔强地坚持道,她右手将那神奇的头骨高高托过了头顶。
突然,可怕的景象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
遥远的天穹深处,一颗紫红色的星座发出了一股强大耀眼的极光,与水晶头骨的蓝光遥相辉映,顿时间,大地四野燃烧起了一片片炽热的火焰,皑皑雪原溶化了,滚滚热流汇成巨大的水蒸气冲向苍穹,与极光、月光和寒光相汇集,形成了一团团遮天蔽日的乌云团。
震天动地的雷声、磅礴如注的雨水,闪闪发亮的银蛇,整个大地在静翌脚下抖动,在这电闪雷鸣的巨大变动中发出了异常的颤动。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倾盆大雨,天崩地裂的巨大能量溶化了整个冰川,数亿万年间连接两块大陆的广袤的雪原顿时化作汹涌不息的宽阔海峡。
滚滚洪流向宿营在雪原的人们冲来,刚刚经过与雪狼殊死搏斗的人们被眼前这汹涌澎湃的波涛所震撼。
“这可是灭顶之灾啊!”人们绝望地哭嚎着,本能地纷纷抄起了干枯木棍、纤细的柴草,企图逃过这世纪的劫难。
静翌没有想到她冲动的一个举动会招致如此可怕的世纪末日的巨大灾难,情不自禁地向后倒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栽进了头人的怀抱。
“怎么办?怎么办?她语无伦次地嘟囔着,内心里恐慌异常,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景象。
“收起水晶头骨!”头人严厉地命令道,静翌顺从地将那神奇的器物搁进了头人递过来的雪狼皮筒里。
“你们看!”侍卫长激动地叫了起来,人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木筏在波涛中傲然游戈,向他们漂了过来。
“我们得救啦!”人们激动地欢呼雀跃了起来。
“同胞们,收拾起自己的行装和武器,上船!”头人急速命令道。
在电闪雷鸣之中,伴随着倾盆大雨猛烈地浇灌,大神鸟的族人们登上了那只救命的木筏,顺着激流,漂向东方,飘向那遥远陌生的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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