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野花,兀自开放,青葱的山林,一丝一丝掩映震后的撕裂疼殇。河涧静水深流,站在兀自突起的巨石之上,一汪清泉温柔的容纳一群鱼苗,小小的生命,在这安逸的环境里自由游弋。面前静默的大山,难以读懂它苍凉的姿态,但这个小生命,层层叠叠却永远不会重叠的延续自己的故事,用一圈一圈的涟漪就晕开了所有的创痛、覆盖所有的流光。
震后三年,茶坪的老百姓大多在政策扶持下已住上了新房,而今天我们看望的这位德胜村4组的李大爷,却仍然住在这座大山之巅。
去往他家,需小心翼翼踩着河中凸起的巨石趟过一条小河、爬过一条被大小不一的石头填埋的深沟、登上一条极其狭窄、布满青苔的土梯、踩过一座自制的圆木小桥,方能到达。从下车半小时的路程,不敢欣赏沿途的纯朴的美景、不敢贪婪地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路险途,让我们不敢有丝毫大意,稍不小心,就会跌落山崖。
徐风过,一滴露水滚落于脸颊,却溅湿了心底一片。四肢健全的我们,到达他家实属不易,而李大爷腿有残疾,如何过河上山?
翠竹掩映,李大爷的家坐落于山巅的一块平地,一块块大小不一、不太平整的木板、一片片青瓦就构建出他的家。大爷带我们走进他的家,两人就已经转不开身来。真的不知这个房间可不可以用“家”来称谓,简陋这个词语可能用在这里都略显奢侈,十几平米的房间60%的位置堆满了寿材,旁边一张用砖头垫起的木板就是所谓的“床”,右侧就是灶台和一张木桌。没有一件家用电器,如果硬要算上能通电的物品的话,那就是我们春节慰问孤残而给他一床电热毯,遗憾的是这里不通水电,李大爷只好将电热毯缝在被子里当棉被使用。整个房间一片灰黑,唯一耀眼的是电热毯的红色包装袋被李大爷高高挂在房梁上,才略微彰显一丝活力。
老人因有残疾,未曾结婚,无儿无女,震后在他嫂子家曾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嫂子另嫁,侄子也不太愿意照顾他,于是又回到山上,搭建小屋,独自一人生活。老人说话有些含混不清,耳朵也不太好使。我们问他话,几乎靠旁边的一位堂亲大声重复一遍,他才能勉强听清。(文章阅读网:北京白癜风医院白癜风早期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