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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
生命贫弱得就像一根野燕麦。
在荒野的沟壑里,
在石头和建筑的阴影之间,
在一个个象征的周边,任由狂暴的雨水
弹奏——
没有耳朵就不会有乐曲。
但你一无所知,既没有听见,又不发一言,
你飞掠而凝望大地的寂静如病人手中的盘子。
毫无人性的鸽子们
纷纷降落,叼啄那些活着的手。
任由,任由狂暴的雨水弹奏——
窗外的街道和工厂在轰鸣,来自车辆和机器的
并不是真正的声音。不可摆脱的
沉默,用恐怖的叫喊占有我,
做着每日的工作,来回走动,在睡梦中遗忘。
我渴望听到一些深处的声响,
就像婴儿获得啼哭,为房间带来了中心。
那么,我该对你说些什么?
你没有回应。
让我指给你看吧,在我的视线里时而清晰又模糊:
茫茫野草和石头——
我说出它们的名字,为了治愈它们的耳聋。
但是无动于衷,既不幸福,也不感到恐惧,
仿佛没有真正的损失在发生。
我问,那是生命吗?你默不作声。
死亡告诉我,不,那不是。
它们不配被称之为死者,只是按照惯例在朽烂。
从没有什么属于过它们,
连死亡也终将归于庞大虚无的一小部分。
任由狂暴的雨水去弹奏——
究竟是什么在它们中间开辟了眼下的道路?
沿着一条先于存在的辙迹,
一个人像树一样走来,痛苦如蜡烛,
我目睹因为被它照亮。
那些阴暗的日子里,祈求的呻吟
在自我的头顶旋转如星,普照着地狱的客厅里
灯火炫目的空无。我并不否认
地狱里也有它的快乐,树叶一样的快乐
衔接在肉身的叶柄上,
在受困的房间里体验着本能的达成。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
如果我不能意识到我就是别人,如果我
不能成为整个人类。
而你并不回答我,所以我是沉默的。
我的沉默向着所有的可能开放
如一本翻开之前的乐谱。
向着所有的寂静,我知道你是一把永远跟随我的提琴。
在那提琴的寂静中,我想你并不是
一具死灭的尸首,在花园里培育麻木的作物。
你是一阵无中生有的摇撼
像风——让根抓紧大地。
下面就是黑暗,混合着所有的灰烬,是炭和岩层。
根须盘绕,吸食空无的汁液。
腐殖的泥土烧制成砖,房子和坟墓。
你知道每一间房号。
仿佛有人在敲门,但开门并无一人。
只有,只有狂暴的雨水在弹奏——
但那未曾弹奏的,并非一无所有。
你的沉默使我开口,你的影子构成了我的语言
覆盖我,使我感到你就在眼前。
在广阔的荒芜中,我知道
终有一天你会重临,对无所依傍的人口耳相授,
靠信念度过这无意义的岁月。
对自己说你的名字,加百列,已然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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